13. 臉皮可否健康？

樹有樹皮，人有臉皮。樹皮要健康，臉皮不要健康。臉皮健康，即厚臉皮的別名，乃寡廉鮮恥之謂。我們知道胃腸健康的人什麼東西他都敢吃：酸的、甜的、鹹的、辣的、澀的樣都來；不熟的、過時的、長霉的、發臭的甚至有蟲的都下去也能平安無事。因此有人稱這種胃腸為「十二號胃腸」，就是豬胃腸。

不錯，豬的胃腸在動物中確是最健康的。至於喉嚨則要算狗為第一，我曾經在西螺附近永光教會聽過一隻狗連吠三小時，聲音毫不減弱，也不嘶啞，比我自己的喉嚨好多了。

由此得到一個結論，就是豬有健康的胃腸所以才敢亂吃，狗有健康的喉嚨才敢亂吠，至於有些人之所以敢胡作非為，也就是因為他們臉皮健康的原故。

所謂「禮義廉恥」，恥是四維之一，可知其重要，所以對臉皮健康的人當然視不齒了。有一個主內弟兄告訴我，人無論什麼都可以健康，唯獨嘴巴和臉皮不可健康。嘴巴健康就是嘴巴硬，死不認錯；臉皮健康就是厚臉皮，恬不知恥。可惜當今之世，嘴巴和臉皮健康的人都很多。

撇開嘴巴健康的不談，即以臉皮健康者而論，也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，有很多事情簡直難以置信。至於其中的角色，則包羅萬象，年青的如此，年老的也如此；男的如此，女的也如此；窮的如此，富的也如此；社會人如此，教會人也如此；信徒如此，牧師竟也不例外。

日前我有事拜託一位主內弟兄辦理，當我問他近來好嗎？靈性有無進步？他的回答大出我的意外，說：「我不跌倒離開主已算萬幸了，那敢奢望進步呢？」並告訴我，他現在不再到某教會做禮拜了。

我問他為什麼，那位牧師不是很好嗎？他就搖頭嘆息說：「牧師聖如菩薩，長老卻毒若蛇蠍！」接著他把事情的原委說給我聽，我才恍然大悟。

原來該教會一位女長老的胞弟，向這弟兄的兒子借款三萬元，由這女長老簽名蓋章為連帶保證人。後來她的胞弟無力償還，而她竟推得一乾二淨，否認曾經作保。

終於鬧到法院，女長老卻口口聲聲說那印章和筆跡不是她的。因為她身為什麼夫人，又有親人在司法界，法官也循私說她的話有理，便諭知原告必須提出證據，證明該印章確為女長老所有，才能算數。

這位弟兄當庭只氣得目瞪口呆，除了咒罵她身為長老竟敢欺騙天上的神、欺騙自己的良心，欺騙法官和欺騙人之外，又有什麼辦法呢？

幸虧他的兒子比較冷靜，靈機一動，就跑到那教會去借閱文件，希望找出一張上面有那女長老的筆和印章的，果然找到了，便向牧師借一張為證。牧師隨即向女長老透露此事，女長老知道無法狡賴，只好乖乖地開支票叫人送來還債，了結此案。

事有湊巧，那一週的家庭禮拜剛好那女長老輪值在這弟兄家主持（當主理），女長老卻沒有來，使這弟兄更加生氣，心裡難過不已。從那以後，只有他的兒子媳婦去該教會做禮拜，而他倆老夫婦則到處打游擊，沒有定規的地方聽了這故事誠令人慨歎。

如果那女長老真是這種人的話，她的臉皮也未免太健康了，恐怕月球上的酷熱與嚴寒都奈何它不得呢！

「知恥」是人類犯罪之後不可或缺的良心功能。所以不知恥等於良心麻痺，不但可恥，更是可哀。我們讀經知道，始祖犯罪之後是知恥與害怕的，【舊約】創世記三章 8.節：「天起了涼風，耶和華  神在園中行走。那人和他妻子聽見  神的聲音，就藏在園裡的樹木中，躲避耶和華的面。」

又10節：「他說，我在園中聽見你的聲音，我就害怕。因為我赤身露體，我便藏了。」犯罪以後不敢與神面對面，因為羞愧就藏了。當時的亞當夏娃臉皮還不健康，還能知恥知罪，可是到了該隱的時候臉皮就更加健康了，如 創世記四章9.節：「耶和對該隱說，你兄弟亞伯在那裡？他說，我不知道。我豈是看守我兄弟的嗎？」

該隱不但不躲避，還敢回嘴，且所言欺神、欺人又欺己，可見他的臉皮比其父母厚多了。可惜此種進步只顯示良心與道德的墮落，臉皮健康也就是良心有病（不健康）。

做人的起碼條件就是知恥，基督徒更是如此。主耶穌勝過魔鬼的試探，也是知恥有以致之。因祂知道，作為神所愛又所喜悅的，怎麼可以聽從魔鬼的話而變餅、跳殿、跪拜撒但呢？彼得聽見雞啼，就出去痛哭，也是因他知恥，不像猶大的厚顏無恥。

舊約中大衛聽見拿單的責備，便深深痛悔認罪，沒有腦羞成怒，更證明他是知恥的人。保羅一生忠心於主，他的傳道無論那一方面，都足以為古今傳道人的榜樣，就是因為他知恥，臉皮不健康，如【新約】歌林多前書九章15節他說：「因為我寧可死，也不叫人使我所誇的落了空。」

他視恥比死更嚴重。不怕死，只怕恥。這種精神與一些貪官污吏，濫作威福的民意代表完全相反，因為後者所怕的是死，只要有錢而人又不死，管他什麼人道、天理、禮義廉恥呢！

我們知道三月份要開國民大會，據說有一部份代表又想利用機會向政府大敲竹槓了。
那些未被配到公務員住宅的要政府給房子，並以抵制開會為要脅；又有幾十人申請去美國，以便到了會期，由政府按例送給他們免費機票，接他們回國開會，以達到「半費遊美」的目的。難怪有諷刺這些人「身體衰弱，臉皮健康。」「無事袖手等台幣，臨危不死報國恩！」

古人說「「人不可無恥。」可是基督徒更要事，不該恥而恥之者為最恥，例如以父母老衰殘廢為恥、以收入少而工作重為恥、以行善而受苦為恥、以聖道或基督的名為恥.......等。這種觀念與行徑不但大錯，而且是大恥！

【新約】羅馬書一章16節：「我不以福音為恥。」

馬可福音八章38節 主 耶穌說：「凡在這淫亂罪惡的世代，把我和我的道當作可恥的，人子在祂父的榮耀裡，天使降臨的時候，也要把那人當作可恥的。」這樣看來，我們為著主的聖名與祂的聖道而忍受凌辱時，臉皮健康些倒好呢！

 
（講於一九七二年一月九日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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